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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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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

◎    夜裏涼颼颼的,絲絲縷縷的寒風吹在身上,忍不住打個寒顫,連帶◎

夜裏涼颼颼的, 絲絲縷縷的寒風吹在身上,忍不住打個寒顫,連帶著殷瑯的心裏頭都涼颼颼的。

從薛岫那得知梁國的利器和梁國國師有關系後, 殷瑯靜默了很久, 靜默到手邊的茶都冷了, 靜默到薛岫都想起身送客。

薛岫道:“殷太子可想好了?”

“沒有,”薛岫看著他搖了搖頭。

唇角緊繃著,看著外頭天色都要大亮, 他揉揉有些酸脹的眉心, 冷聲道:“若你還未想好,不妨先回去好生想想, 此事也急不得。”

他從不知殷瑯竟是這般優柔寡斷的人。

薛岫忍不住皺了皺眉, 也因為殷瑯深夜拜訪,擾亂了他的計劃,這天都要大亮了, 可不能繼續和殷瑯耗下去。

起身走到案桌邊, 拿起毛筆的時候看了一眼殷瑯,遲遲沒有下筆。

殷瑯瞧他這模樣,哪還有不懂的,這是想送客呢,只好起身道:“多有叨擾,我先回去好生想想, 今日必定給你一個答覆。”

“嗯。”

等殷瑯走出去, 再也不能看清他的人影後,薛岫才在紙上落筆, 他準備給附庸於薛家的世家, 吩咐他們準備好人馬。

又給王玉澤傳上一封, 剩下的交給他,這事慢不得,越快越好。

等信寫好後,任由暗衛一封封地發出去,直到天色大亮,薛岫看了會外頭的天色後,他倒上一杯濃茶,微微提神後,換上官服,去上朝。

等那群人收到信後,有的正在上朝的路上,有的還在被窩裏頭還未起來,但收到信後,都格外的震驚,這還是頭一次這麽大的手筆。

若非知道薛家和新帝的關系,他們都以為薛家要造反了,也不知道是為何,居然會需要如此多的兵力。

等路上遇到同僚的時候,也不由得過去湊在一起打探打探一二,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,可有人知曉。

“你收到了嗎?”

“嗯?你也收到了?”

“收到了收到了,你說那位是什麽意思,如果是給我們都發了一封,那這調動的兵力未免也太多了,比之之前與晉國打仗,都要來得恐怖。”

“這些事信裏也沒有說清楚,可我們私底下調動如此多的兵力,陛下可知曉?”

“不清楚,也不知道薛相是要做什麽,我們只管按他的話去辦吧,依薛家和新帝的關系,總不能是謀反的大罪,說不定啊,我們也能在這事裏頭得上幾分利。”

“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邊關的事,我好像有聽過一二,因為梁國有利器,才導致蕭太尉死的,平日裏,薛相和蕭二關系要好,說不定是想助蕭錦一臂之力,為他父報仇呢。”

“這豈是我們能說得清楚的,等見了薛相在問個明白吧。”

兩人笑笑後,向宮門那邊趕去,等到了宣政殿門口,兩人在人海中尋找薛岫的身影,挺好分辨的,不知為何,今日殿前的官員都圍成兩塊。

隨意掃一下,就能分清楚兩邊,一方是王家的,一方是薛家的,兩人對視一眼後,向薛岫那個方向擠去,他們也想問個明白,知道個仔細。

“薛相,今日早上我們所收到的書信是何意思?”有人問道。

薛岫淡漠疏離的眼眸落在說話的那人身上,又掃過圍繞在他身邊,離他有些距離,卻又躁動不安的官員。

淡淡道:“我知道這位心中都有疑惑,但此事對大家而言有利可圖,這次調動兵馬是陛下允許的,只有一個條件,三個月攻至梁國都城。”

他平淡地眸子掠過在場震驚的眾人,冷聲道:“望諸位可莫要留一手,壞了陛下的大計,等攻下梁國後,大家都是有功之臣。”

“薛相,怎麽這麽突然,就對梁國出手,他們可是不弱的,僅僅平三個月,這是否有點……”異想天開。

這位官員的話還沒有說完,別的官員又細問道:“薛相,是只有我們出手嗎,他們呢?”

“此戰所有世家都要一同承擔,以最快的速度,奪下梁國,我想諸位也不想被南方世家壓在頭頂。”

薛岫這話說到他們心口了,他們北方自從新帝登基後,與南方對上,總有一種莫名的勢弱,他們這些擁護薛家的還好一點,瞧著王家那處的情況,他們不免也有點唇亡齒寒的意味。

圍在薛岫身邊的官員神情覆雜地向王玉澤的方向看過去,看了會後,他們回頭微微仰視著薛岫的面容,壓低聲音真情實感地說道:“薛相,我們要不要和王家那邊聯手,現在大家都算是有共同的敵人,可將從前的恩怨先放一放,可不能讓南方的人騎到我們頭頂,讓他們作威作福。”

讓南方那群人仗勢欺人壓在他們頭頂,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,比和王家那邊的人鬥,鬥輸了更讓人心裏不痛快。

他們和王家那邊的實在沒什麽好交流的,大家從前都是不對付的,讓他們去拉下面子,搞好關系,不僅為難,也似乎沒有什麽用。

這一切都還要看薛相是何想的,若薛相願意和王玉澤聯手,那他們北方的實力也強橫起來,與南方掰手腕也更有底氣。

王玉澤那邊也是,圍繞在他旁邊的官員詢問他是何意思,王玉澤輕笑著,打著哈哈糊弄過去。

他哪裏知道,這事還是薛岫與他說得,不過想來也是陛下的意思,他也知曉,昨夜薛岫進了宮,與陛下夜談。

“王相,要不我等去薛相那邊探探口風吧,這種大事,還是要一起商量的好,現在的朝堂已經不是從前那般,有南方世家的人在場,若是我們再割裂,那可能就要被對方按著錘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想我去給薛岫服軟?”王玉澤眼神微瞇,透露出一股不善的意味。

那人瞬間低下頭,不敢與王玉澤對視,背地裏恨不得打自己這張嘴,說什麽不好,說這事。

只能囁嚅兩聲說:“下官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王相,這些都是為了大局著想,我們也知道你心裏很不情願,也知道薛岫不是個好東西,但是……但是現在形勢所迫,再不練手,恐怕我們真的會被南方那群人驅逐朝堂。”

“行了,你們不必與我多費口舌,既然你們想我和薛岫結盟,那吩咐好讓你們去做的事,也絕不能馬虎,誰若是不聽令,別怪我無情。”

王玉澤見他們唯唯諾諾的模樣,心底也舒坦一二,才緩緩道:“這次任務,不僅僅有我們,還有南方世家參與,你們可要給我打起一萬個精神,絕不能在南方面前丟了臉面。”

王玉澤放下狠話後,才緩緩挪步,向薛岫的方向走過去。圍在薛岫跟前的官員,看著王玉澤的面容後,他們兩兩相視一眼後,默默地讓開了腳步,留下可供王玉澤通行的道路。

王玉澤走到薛岫身邊後,微壓低聲音問道:“你那封信是什麽意思,你在信裏也不把話說個明白,想看我出糗?”

“調動兵馬,三個月攻打下梁國,我說的還不清楚嗎?”薛岫疑惑地皺眉。

“清楚是清楚,怎如此的急迫,你昨日夜裏進宮與陛下說的是此事?”

“是,”薛岫想解釋,卻又發現解釋起來太過麻煩,單憑他從何得知蕭錦的消息,便令人費解。

“我昨夜收到邊關的消息,梁國妄想從羊腸小道偷襲白玉京,被蕭錦埋伏的人抓住,從他們身上繳獲利器,其形為爪,可攀爬石壁。”

王玉澤捕捉到薛岫未盡之言,心底宛如滔天巨浪翻滾著,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談起。

既為薛岫的情報心驚,又為梁國所謂的利爪兵器所憂心忡忡,能讓薛岫上心的,沒有簡單的貨。

這也就罷了,王玉澤細想後,又察覺梁國居然能攀爬上白玉京羊腸小道,可見他們手頭東西的厲害之處。

羊腸小道可是一道天然的屏障,守衛著雲國邊疆,令梁國攻打之時,從未敢打羊腸小道的主意,只能正面鋼,而現在,梁國人居然能爬上去,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
“他們的冶煉技巧高超,若等他們產量增高,時間成熟之時,雲國也無力抵抗。”

“這就是你想先發制人的原因?”

“除此之外,我也想會會那梁國國師,她不簡單。”

“那梁國國師我也聽了一耳,不過是個女流之輩,她說的那些話也就是騙騙梁帝,”王玉澤微頓後,狐疑問道:“他不是我們派出去的細作嗎?她說的話不是受你指使?”

薛岫疑惑:“不是,她的情況覆雜,我現在只能告訴你的是,她已經不是我們派出去的那位細作了,我們安插.在梁國的釘子,也因為她被根根拔起,連同上次我中毒一事,也出自她的手筆。”

“梁國的變化,也因她而起。”

由薛岫如此說過後,王玉澤也不得不重視起來,他臉色凝重。等下朝後,連忙動員身邊的所有人,盡快的調動兵馬。

薛岫這邊亦然,那群人知道有利可圖後,比誰都積極,更有幾分想打壓南方,讓南方瞧瞧,他們的行動速度,可不是南方那一窩窩的人能比著。

不僅調動兵力,還出動糧草。

整整三百萬兵,向邊關走去,這也是雲國發動兵力最大的一次。以往,百萬兵馬都算是多的,更有不少世家藏在暗處,裝模作樣。

浩浩蕩蕩的兵馬整齊完畢,列陣以對。

薛岫等人正站在城墻上,望著城墻下面烏泱泱的一大片,這還只是十分之一的人馬。

趙懷澤身穿朝服,頭戴冕冠,望著宰殺的牛羊圍繞著將士們繞圈,殉陣後,看著統帥將牲血淋在兵器上。

他面容輕松,向一旁的薛岫問道:“薛岫,晉國是何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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